这和渊夜昙从前了解的不太一样,因为他知道,幽崇简的后宅里经常抬出一具具尸首,男男女女都有。
不光有哥儿,甚至还有常人男子。
由此他判定,这些男男女女都脆弱的很,幽崇简这样的菜狗都能轻易的把人给玩儿死,更别说是他这种有阳元上亢的人了。
然而渊夜昙却不知道,幽崇简之所以会把人给玩儿死,不是因为那些男男女女脆弱,而是因为幽崇简有虐待癖好。
一整个下午,两人便就这样在银库里厮混过去了。
待到他们出来时,外面已是月上中天,皎洁的圆月在层层叠叠的云纱雾霭中穿行而过,散发出明明灭灭,暧昧的光晕。
渊夜昙牵着阮锦的手,阮锦的身上披着他的外袍,已入秋,天凉了。
虽是折腾了一整个下午,渊夜昙却仍然紧紧的牵着身边的人,似是半刻也离不开他一般。
阮锦无奈了,说道:“王上,您这样,小心百官参您沉迷男色不务朝政。再参我一个红颜祸水,咱俩就是千古罪人。”
渊夜昙却是低低的笑,十分傲慢的说道:“历史只由强者书写,成为千古罪人的都是没用的东西。”
这话阮锦是信的,的确只有打输了的人才会被骂千古罪人。
哪怕渊夜昙被历史上的所有人骂暴君,却没有一个人说他是千古罪人,因为他的功绩,足以掩盖他暴虐的本性。
两人悄悄溜回天行殿,发现包包已经睡了,这俩做爹的也是不及格,孩子天天野来野去,就算有了阿爹也没逃脱自己一个人睡的命运。
再一抬头,却看到床上还躺了另一个人,竟是端阳公主。
端阳公主应该是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动静,当即坐了起来,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:“回来了?诶……这是……元伯爷?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?哦……对了,我睡迷糊了,你便是包包的爹爹。别担心,包包我哄睡着了。你们俩也真是的,怎么没有一个管孩子的?”
渊夜昙上前查看了一眼手上攥着魔方的孩子,有些歉疚的说道:“我的错,明日我便安排乳母。”
端阳公主道:“安排什么乳母,既然元伯爷能在朝政上帮上你,那包包便交给我吧!这可是我们渊国唯一的后人,我身为他的亲姑姑,定是会照顾好他的。”
阮锦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:“公主殿下都知道了?”
端阳公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:“你也是,玩的一出好戏,还搞了个金蝉脱壳。不过倒是也没错,如果那个时候长兴侯父子知道你怀孕了,怕是不会放过你们。”
那时候的阮锦只是个普通的小商户,他们这边又没有立场去保护他,也是幸亏他够聪明,才保住了渊国这条细弱的血脉。
阮锦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豆沙包,嘿嘿乐道:“我们包包这睡姿,跟只飞天猴崽子似的。”
端阳公主和渊夜昙也被他的形容给逗笑了,端阳公主道:“确实是只皮猴子,我陪他玩了一天,倒是把我累的不轻。我觉得小包包是个习武的好材料,倒是不如找个好师父教教他。”
渊夜昙问:“长姐有什么想法?”
端阳公主想了想,答道:“我看,蒙铎将军就不错。他自创了飞仙剑法,还有他们的蒙家十八式,都很是了得。”
“至于傀儡之术……”端阳公主沉吟着:“我听说,最近蒙家军中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小将军,好像叫……元子放。他才入军营不足一年,便立了大大小小无数战功。他的傀儡术,更是有王上的风范,尤其是傀儡蛇,可以说是出奇不意,曾大败幽军。”
听到元子放这个名字,阮锦忍不住清了清嗓子。
端阳公主疑惑的看向阮锦,问道:“元伯爷是认识这位小将军?呃……等等,他似乎和元伯爷一样,也姓元?”
阮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答道:“回公主殿下,是熟人。不过……王上应该比我更熟,毕竟他亲力亲为的教了别人半年的傀儡术。那孩子还极其蛮旧,一心一意的想去建功立业找师父。这不,这功还真让他给立上了。”
现在的元子放已经凭借战功被封为了震威将军,是蒙家军里最年轻的将军了。
渊夜昙一脸迷茫的问道:“我的徒弟?”
阮锦点了点头:“不是你的徒弟还能是谁的?人家一口一个师父的叫了你半年,你倒是好,转头就把别人忘了。”
渊夜昙也是没想到,自己不光在外面欠了情债,还欠了一屁股师徒债,自己真是造了孽了。
端阳公主了然:“难怪,我说他的傀儡术怎么和王上那么像。”
说完她便起身,抱起了正在熟睡的豆沙包,低声说道:“我把包包抱走了,你们两个……睡的也能舒服点。若是可以,还要辛苦元伯爷,多多为大渊开枝散叶。”
说着他轻轻朝阮锦低了低头,抱着包包离开了天行殿。
阮锦清了清嗓子,心想生孩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,我生一个包包就已经精疲力竭了。
不过现在包包有人带了,只怀的话倒也不算什么……
他转头看向渊夜昙,问道:“王上还要生吗?”
渊夜昙面无表情,只回了一句:“孤随时都可以。”